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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沃公益行:为被留在大山里的人打开一扇窗

01

前阵子的这条新闻应该很多人都看过,张桂梅被写进中华人民共和国简史。

十二年来,为了让女孩们走进学校、考出大山,掌握自己的命运,张桂梅校长不但坚定地让学校免费招生,提供教育机会,还狠抓教学,用不亚于城市学校的标准严格要求每个孩子。

她所创办的华坪女高创造了很多奇迹,前后帮助一千多名山区女孩考上大学,拥有了更明亮的未来,也让很多认为山区孩子资质不好的言论都成了笑话。

这似乎再次验证了一件事:教育是帮助孩子们走出大山的最好办法。

但残酷的事实是,并非每座大山都有这样一座学校。

在有人通过读书走出大山的同时,总有人被留下来。

瓦岗镇嘎窝村的孩子和老师就是被留下来的人。

嘎窝村是雷波县下属,位于四川大凉山的边缘,藏在深山的深处。雷波县雷池九年一贯制学校校长李斌说,这里是山的尽头,前面没有路可走了。

李斌住在雷波县城,每周末开车往返在学校和家中,单程需要两三个小时。

车道一侧是山,另一侧是峭壁,蜿蜒直上,绵延几十公里,开车需要加倍小心,才能安全抵达。

学生们不住县城,也没有车,他们有的要步行穿过云雾弥漫的山道,去另一座山头上的学校。

碰上冬天,湿冷路滑,孩子们没留神就会摔倒,衣服湿了脏了容易生病,只能折返回去换新的。迟到是常有的事,老师们也都理解,不会多加苛责。

山里的生活不好过,这是公认的。

因此,山村渐渐成为荒村。

当地几乎没有工作机会,想赚钱的人只能往外走。

他们中大部分人没接受过很多教育,工作选择也少,多半是送快递、送外卖,或是去工厂、工地上工。

等熬上几年,攒到些钱,他们便会举家搬去最近的雷波县城生活,孩子也会跟着转去县里的学校,——那里有相对更好的教育机会。

龙小英因此告别了她的一位朋友。

他们原本都是雷池九年一贯制学校的学生,在大山里长大。新学期开始时,这位朋友被家人接去县城上学,或许过年时会回来,也或许根本不再回来。

孩子们没有手机,很难保持稳定的联系。朋友去了新学校,可能会有新朋友,把大山里一起画画、一起游戏的伙伴忘在脑后。

龙小英想到这,有些沮丧,但似乎也有些习惯了。

每过一年,班上的学生都会变少一点。这是种常态。

不少孩子随着父母离开了大山。没有人敢断定那样的生活会更好,但至少也不会更差。

如今,依旧还留在大山的家庭,基本都是走不了的。就像龙小英这样,她母亲得了重病,父亲在外打工,负担起一整个家庭的生活已是不易。

他们供给不起在县城里的生活,便留在山里,自己种田养猪自己吃。

有些孩子放学后,还要负担喂猪放牛的任务,柔软的肩膀上早早承载着家庭的重量。

比如龙小英的好友苏艳。

父母去干农活的时候,她每天中午要记得回家给猪添饲料,再把牛牵去地里帮忙。

这些事情已是习惯,她不觉得辛苦。

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在学校读书的时光,喜欢听老师讲课,也喜欢和同学一起谈天说地,聊最近听的歌,与看过的动画片。

李斌很喜欢孩子们。但他不得不承认,这里无法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机会。

他在山里教了二十年书。到雷池九年一贯制学校当校长之前,李斌在雷波县另一座学校工作。两间学校物理距离看着不远,但实际需要七八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视野可及之处,除了山还是山。

层层叠叠的大山,让人们的目光无法投射向远方。

当我们提到山区学校的时候,很多人脑海里最先出现的或许是破败的桌椅,与不遮风不挡雨的屋檐,还有孩子们翻得破旧的传承数年的课本。

那样的场面早已过去。

持续多年的爱心捐助从基础上改变了这些学校。孩子们有了新的教学楼,有了还算开阔的操场,有了和明亮的教室,甚至有崭新的音乐美术器材。

可有些问题无法依靠物资捐助得到补足。

大山里的学校,最匮乏的资源是人,是优秀的老师。

雷池九年一贯制学校共有九个年级,一千多学生,共享六七十位老师。大部分老师要兼任不同年级和课程,一个人掰开了当四五个人用。

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李斌最先想到的是招人。

去年他提报了一个30人的招聘计划,县委书记也积极配合,但效果不佳。

这里的生活条件不算好。

日常饮食多以自种的青菜为主,荤菜大多是腊肉,等到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新鲜猪肉。

住的房子倒是政府帮忙新盖的,灰瓦白墙黄屋檐,放眼望去,齐齐整整。

但糟糕的问题在于,在这生活容易“失联”。一旦碰上停电,山内外的人就如同被巨大的透明罩子隔开了一样,无法取得联系。大山宛若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大山里出门也不方便。从山里开车去县城要好几个小时,如果没有车几乎走不出去。

再者。当地很多人只会说传统语言,外乡人过来还面临着语言不通的问题。

这让招聘计划屡屡受挫,有人听说地点就打了退堂鼓。

最终,招聘计划完成率不到三分之一,只招到了8个人,“我们也不敢保证这8个老师到了雷波县看到这样的条件以后,是不是愿意留下来。”

在他来此工作的一年内,已经有十七八位老师调走了。剩下的,也有快熬不住的。

今年,好不容易盼来了位生物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但还没等孩子们熟悉起来,就被县城高中以“缺生物老师”为由,“借走了”。

说是“借”,也等不到“还”的时候。

李斌并不怪他们。他只是为孩子们无法获得更好的教育机会感到惋惜。

在某些城市,连幼师学历都内卷到了硕士研究生,而留在这所学校的老师平均大专毕业,初中部相对好些,有三分之一拥有有本科文凭。

这些愿意留在学校任教的,基本都是本地人,或是得不到更好机会的人。

这样的情况绝非个例。“不是我们这个学校的,应该说整个雷波县都缺,或者说整个凉山地区的乡村学校都缺...”

在这里,孩子是被留下的孩子,老师是被留下的老师,他们成为了新意义的“守山人”。

02

即便如此,李斌依然希望孩子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

这种教育并不仅仅是为了应对考试、为了走出去、为了更好的生活,更是希望给孩子们提供精神上的富足,让他们自我觉醒。

我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讲到云南山里的一所中学特意开放了诗歌课,定期带孩子们出去采风、写诗、记录心情。

有人质疑过那位校长,觉得写诗是不务正业,毕竟连中高考的作文题目里都常常明确提醒着: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学写诗对分数和考试没有半点帮助。

但那位校长说了一段让我感触很深的话。他说,“学校811名学生,能考上高中的只有一半。”但这里未来的主人,恰好是没能考上的那一半,他们会留在这里继续生活、成长。

他不希望孩子们为此感到挫败,想让孩子们通过写诗,重拾活力、生机、希望与自信。他们相信,诗歌或许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但可能改变一个人。

因为诗歌给孩子们带来的正是精神上的富足。

这恰好与李斌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这所学校里,音乐、美术、书法等美育课一直是“必修课程”。在家长眼中无关紧要的课程,或许能够为孩子们打开新的视野,创造不同的人生。

想法固然很好,但如何落实又是新的问题。

学校并不缺硬件设备。他们有企业和政府捐赠的音乐教室与美术教室,也有热爱唱歌、梦想画画的孩子,唯一缺少的是能承担起教育责任的专业老师。

在很长一段时间,这些课程都是由其它老师兼任。

老师们本身没有在音乐或美术方面深造过,纯凭感觉上课,教不了什么专业知识。

苏艳回忆起以前的音乐课,甚至想不起老师的名字。如果被继续追问老师教过什么,苏艳漂亮的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迷茫。

与其说是音乐课,不如说是给孩子们放风休息。老师们只是简单选着音乐放给孩子们听,让他们自由跟唱,权当是娱乐。

所以,从小喜欢唱歌、有着漂亮音色的苏艳,从来不知道自己唱歌很好,也并未因此获得过满足与自信。

这样为教而教,无法让李斌的期待落实。

希沃公益行和他联系,商量搞音乐美术远程课堂的时候,李斌觉得是个好机会。

最近几年,国家和大小企业都在聚焦乡村教育发展问题,用远程课堂的技术连接不同学校也成为了优质资源城乡共享的方式之一。

在此之前,李斌就了解过相关情况,他向四川省教育厅请求帮扶,申请到了一批电子一体机。随后,专注人机交互智能应用领域、开发教学互动设备的希沃来到这里考察,又为学校提供了两台电子白板。

设备解决了,还需要解决技术和资源的问题。

当地的老师们大多能力有限,接触电子设备少,想要正常使用设备需要接受一定的培训;而哪里有老师愿意为他们提供远程教学,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希沃同样提供了帮助,安排了希沃讲师和邀请一线的老师入校给山区老师做培训。

第一次远程音乐课,是广州市荔湾区少年宫的老师领着雷池九年一贯制学校的学生一起上的。

隔着一块屏幕,苏艳从远方的老师那里,听到了专业的乐理知识。

新的音乐老师告诉她,唱歌不能用嗓子吼,“这首歌是用肚子来唱,先吸一口气进去然后撑住,像打仗的时候一样,怎么踢也踢不进去的样子”。

跟随着音乐老师的发音教学,苏艳感觉自己的演唱变得轻松起来,以前那些够不到的高音音符,现在好像小精灵一样,轻巧地从自己的喉咙里钻了出来。

当然,唱得更好只是最表面的变化。

苏艳生性腼腆、自卑、甚至有些怯弱。过去,她热爱唱歌,却不敢唱歌,生怕被人笑话。偶尔收到了表示肯定的微笑,也只会将其理解为一种善意。

音乐课上,专业老师的肯定让她获得了自我审视的勇气,她逐渐拥有了自信。她变得更愿意歌唱了,音符好似她的盔甲,保护她也支撑她。

与此同时,孩子们对外面的世界也有了新的认识。

过去,他们目力所及之处看到的就是自己想象的未来。他们看到家里的老人在田里奔忙,看见父母为了几口粮操碎了心。

他们以为自己会重复这样的生活,不敢有过多期盼。

如今,他们似乎可以拥有更大的梦想。苏艳大胆地说出自己的音乐梦,还有很多孩子给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想成为留下来的人;想成为和李斌一样的老师......

李斌对此感到欣慰,却又多了些担忧,“我们没有办法考虑持续性,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师资,除非网络直播课一直开展,一断掉我们就没办法了,教的一部分标准也就没用了。”希沃提供的教师培训正好能解决持续性的问题。

他们邀请到有丰富一线信息化教学经验的教师前往各地乡村学校,提供示范课程与教学培训,传递教学的经验,让老师们也获得成长的机会。

与学生相比,他们要学习的内容更宽泛些。

如何调动学生的积极性?如何提升自己的教学能力?课程前后需要做哪些准备?有哪些好用的教学方法?这些都是深山里的老师过去很难接触到的东西。

很多知识,他们懂得,却无法完善传达给学生,也会让教学质量大打折扣。

希沃公益行的“教师成长计划”给他们提供了帮助,一方面请熟悉产品的讲师入校讲解设备的基础功能与操作,再邀请一线、有信息化教学经验的一线老师带着乡村老师一起磨课、交流经验。

在资深老师的引导下,他们通过示范课程,渐渐了解到更多教学上的技巧。

老师们自己也在悄悄努力。

他们并不依赖培训,还在主动寻找学习机会。

孩子们通过屏幕上远程课时,他们会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拿着纸笔,像学生一样,认真做笔记。从老师的一言一行中,挖掘值得学习的内容,化为己用。

孩子们努力成长,朝着梦想靠近;老师们努力成为更好的老师,提供更好的教育。

这些被留下来的人彼此扶持着往前走。他们的目标如此不同又如此相似:想成为改变这里的人。

03

然而,教育从来不只是学校的责任,精神上的富足并不是单单通过几堂美育课来完成的。

在完整的培育过程中,家长的作用也至关重要。

二十年前,李斌刚当老师的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拿着花名册去每家每户逮孩子,给父母做动员工作,让他们送孩子完成义务教育。

就像《山海情》里的白校长那样。

他迫切地给每个孩子提供获得教育的可能。

现在,家长们虽然没有这么不通情达理,但对教育的认知也相当有限。

他们觉得读完初中就可以出去打工赚钱了,没必要接着读;他们也不理解为什么需要美术课、音乐课这种美育课程。

尤其是对女孩子,家长们依旧维持着某些陈词滥调,想着反正是要嫁人的,学再多也没有用。

这种过时的思想给李斌推进教育发展带来了阻碍。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引导父母参与到孩子的教育中来。

他试着组织家长会,收效颇微。

当时班上五六十个学生,一大半家长都不愿意出席,个个都说自己有事、忙、在外打工,来不了,最后出席的多半是爷爷奶奶。

老人家倒是愿意配合,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地老人很多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去过最远的地方莫过于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他们从小讲彝语,听不太懂普通话,更别提认字了。

“孩子放回家去,就像放回家的羊,作业完不成他不知道,他也不管做。”

好在还是希沃帮上了忙。他们向大凉山捐赠了一批学习机,家长可以远程观察到孩子,并且进行实时互动。学习机就像一座架在父母和孩子之间的桥梁,给他们提供了彼此了解的空间。

龙小英拿到学习机的那天,恰好碰上父亲回家。

父女俩头挨着头,凑在一起,互帮互助着研究学习机的使用方法,——有了这个机器,父亲远在外地时,也可以通过手机看到她的学习情况,还可以发送小红花作为礼物。

这让小英感到满足,她觉得自己从父亲那里收获了更多以往见不到的关注。

小英是大山里少见的性格,大胆、好强、自律,有强烈的好胜心。这或许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关,她家里兄弟姐妹人数众多,她觉得只有足够突出,才能换取父亲更多的关注和认可。

但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不过回家一两趟,实在没有太多精力给孩子提供她想要的反馈。小英为此很是受挫。

希沃学习机的出现衔接起了这个环节。

她开始习惯把自己的画发给父亲看,把想念说给父亲听。父女俩的沟通渐渐多了起来。父亲,不再是她短暂人生中一个沉默的符号,而是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温度的角色。

在这里,在其它乡村里,与苏艳、龙小英相似的孩子不在少数。她们是乡村孩子的小小缩影,有着懵懂的梦想,却不知道该如何实现。

直到科技与公益提供了新的切口,为他们提供了一盏小灯,照亮了前方的追梦路。

根据一组数据,2021年,希沃公益行累计捐建超过200间远程录播教室,覆盖26省158个地区,累计受益教师达到17406人,覆盖268256名学生。

现在,还有更多孩子期待着得到改变的机会。

我们当然知道,不是改变就会有结果,不是所有的梦想都一定能实现,不是爱唱歌的女孩儿一定能当上歌唱家。但这些梦想都会成为小小的种子,在他们未来的人生中,开出不一样的花。

这些花儿终将会落在大山里,让这座大山变成不一样的地方,让留下的人不再是被留下。

当下的我们,无法预想他们最终会成为怎样的人、过上怎样的生活。

可以预想的是,他们听过的课、唱过的歌、见过的人都会成为人生的助力,成为他们引导方向的微光,让未来更明亮。